# 第十六章 从属从句简化的通则
# 简化从句
英语语法以句子为研究对象。英语句型有结构较单纯的简单句与结构较复杂的复句、合句之分，在前面已分别探讨过。简单句的结构比较单纯，只有五种基本句型的变化。作文中若只用简单句，除了风格不够成熟外，表达力亦嫌薄弱。间杂复句、合句于文中，则有助于表达较为复杂的观念，亦可丰富句型的变化，是风格趋于成熟。
然而，复句、合句包含两个以上的从句，其间往往有重复的元素，因而有进一步精简的空间。若剔除重复或空洞的元素，让复句、合句更加精简，又不失清楚，这就是简化从句。如果说简单句是初级句型，复句、合句是中级句型，那么精简的简化从句就是高级句型。这种句型可以浓缩若干句子的意思于一句，同时符合修辞学对清楚与简洁的要求，是讲究修辞的 TIME 大量使用的句型。
合句的简化方式是删除对等从句间相对应位置（主语与主语、动词与动词等等）重复的部分，第十五章已经以例句的方式介绍过其简化方法。复句的简化包括名词从句、形容词从句、副词从句三种的简化。一般语法书称这三种从属从句的简化为“非限定从句”（Nonfinite Clauses），并称其中的 Ving（动名词或现在分词）、Ven（过去分词）与 to V（不定词）为“非限定动词”（Nonfmite Verbs）。
# 为何不称“非限定从句”？
读者可能会感到奇怪，为何本书不沿用行之有年的“非限定从句”观念，而要提出新的“简化从句”（Reduced Clauses）概念，原因有二：
第一，“非限定从句”的概念固然很好，但是对于各种非限定动词的由来、变化及如何选择等等问题所提出的说明，似乎不易让学习者很快通盘了解，至少从笔者接触的学习者及教学经验中观察是如此。
第二，非限定从句往往被与非限定动词划上等号。亦即，许多学生只知有 to V、Ving 与 Ven，而不知还有许多其他的变化。因此，笔者尝试建立一套统一、易懂的结构，来诠释比较复杂的高级句型变化。简化从句的观念就是如此产生的。这个观念回溯到修辞的根源，以修辞的两大要求——清楚（clear）与简洁（concise）——为出发点，借着探讨如何由完整的从句简化为非限定从句等等的过程，帮助学习者了解各种句型变化的道理。
简化从句的观念可以说是笔者对修辞学的观察与教学经验结合的成果，并已经过长期实际教学所验证，能在短期内大幅促进学习者对英语句型的掌握。
# 从属从句简化的通则
不论是名词类、形容词类还是副词类的从属从句，简化的共同原则是省略主语与 be 动词，只保留补语部分。这当中还有一些变化，例如若省略从属从句的主语会造成主语不清时该如何处理？剩下的补语部分如果词类与原来的从属从句词类不同时要怎么办？还有，连接词是否应一并省略？这些问题在不同词类的从属从句中，处理的方式不尽相同，当分别探讨。不过，“省略主语与 be 动词，只留补语”，可以视为所有从属从句简化的共通原则，是相当重要的观念，学习简化从句不妨从这个观念着手。
# 一、为何省略主语？
如果从属从句的主语是空洞的字眼（one、everybody、people 等），或者从属从句主语在主要从句中重复出现，从修辞的角度来看皆有违精简的原则，如果能省略会更简洁。例如：
- It S is V common courtesy C that one should wear black while one attends a funeral. （参加丧礼时应该穿黑衣，这是基本礼貌。）
这个句子的主要从句是 It is common courtesy，至于由连接词 that 引导的名词从句 that one should wear black 及连接词 while 引导的副词从句 while one attends a funeral 这两个从属从句的主语都是 one，代表 anyone（任何人），所以是空洞的字眼，可以省略掉，成为：
- It is common courtesy to wear black while attending a funeral.
去除这两个空洞的主语，句子的意思还是一样，但是变得紧凑多了，修辞效果就比原来的句子好。再看下例：
- Whether it is insured or not, your house S, which is a wooden building, needs V a fire alarm O. （你的房子是木造建筑，不论有没有保险都应该装个火警警钤。）
这个句子的主要从句是 Your house needs a fire alarm，至于由 whether 引导的副词从句 whether it is insured or not 与由 which 引导的形容词从句 which is a wooden building 这两句的主语（it 与 which）指的都是主要从句中的主语 your house，虽然用了代名词 it 与关系代名词 which 来避免重复，但是仍嫌累赘，所以不如省略，成为：
- Whether insured or not, your house, a wooden building, needs a fire alarm.
省掉重复的部分并没有更改句意，但是结构就变得比较精简，比原来的句子漂亮。
当然，从属从句的简化不能只省略主语，否则会造成句型的错误。读者应该已经看出来了，上面两个例子中除了主语省略，连动词也经过改变。动词的改变一律可视为 be 动词的省略，包括例 1 中的 one should wear black 变成 to wear black，与 one attends a funeral 变成 attending a funeral 都算是省略 be 动词。这一点容后补述。现在先来看看从属从句简化通则的第二个部分。
# 二、为何省略 be 动词？
一个句子可分成主语部分（Subject）与动词引导的部分 (Predicate）。在简单句的五种基本句型中，有四种都是由动词来作最重要的叙述——告诉别人这个主语在做什么。例如：
Birds S fly V. （鸟儿飞。）
Birds S eat V worms O. （鸟儿吃虫。）
Birds S give V us O songs O. （鸟为我们歌唱。）
Birds S make V the morning O beautiful C. （鸟儿令清晨无比美妙。）
这四个不同句型的句子，同样都靠动词告诉别人，鸟做了什么事：“飞、吃虫、为我们歌唱、让清晨美丽”。只有另一种句型——S+V+C——不然，它的动词没有意义（尤其是 be 动词），不能告诉别人鸟在做什么，反而要靠补语来做全部的叙述，告诉别人“鸟怎么样”。be 动词只扮演串连主语与补语的角色（所以叫做 Linking Verb 连缀动词）。例如:
- Birds S are V lovely C. （鸟很可爱。）
这句中，be 动词完全不需翻译，因为它完全没有意义，只用来串连“鸟”和“很可爱”，是由补语来负责表达对于主语的叙述。
如果 Birds are lovely 是主要从句，那么 be 动词不可缺乏；可是如果这个句子是从属从句，依附在主要从句上，再加上主语 birds 如果与主要从句重复出现，那么这个从属从句中需要保留的就只有 lovely 一个词而已！重复的主语与无意义的 be 动词都是多余的，徒然浪费文字。这个从属从句去掉了主语与动词两个部分，已经不是完整的句子，所以不再需要连接词。剩下的补语部分，如果词类与原来的从属从句的词类没有冲突，就可以直接保留下来以取代从属从句，这就是简化从句。所以，为什么省略 be 动词？我们的答复是：因为 be 动词没有意义，省略不会影响原句的意思。
# 三、没有 be 动词怎么办？
如果从属从句中没有 be 动词可为省略，那么可分为两种情形来处理。
# 1. 有助动词时，变成不定词
这是因为所有的语气助动词都可以改写成 be 动词加不定词，例如：
- You must go at once.
→ You are to go at once. （你必须马上离开。）
- The train will leave in 10 minutes.
→ The train is to leave in 10 minutes. （火车 10 分钟后开动。）
- He should do as I say.
→ He is to do as I say. （他该按我说的去做。）
- You may call me "Sir."
→ You are to call me "Sir." （你可以叫我“先生”。）
- Children can't watch this movie.
→ Children are not to watch this movie. （这部电影儿童不能看。）
当然，助动词改写成 be 加不定词，表达的意思不如原来的精确。这是为求简洁所作的牺牲。不过也可以用 going to、willing to、able to、likely to、in order to、so as to、free to、bound to 等等来补充，况且依附于主要从句中又可以靠上下文来暗示，所以不会偏离原意。例如：
- He studied hard so that 连接词 he could get a scholarship. （他努力学习以获得奖学金。）
从属连接词 so that 所引导的副词从句中，主语 he 与主要从句的主语重复，可以省略。动词 could get 可以改写为 was (able) to get，如此可省去 be 动词，留下补语部分的 to get a scholarship，连接词也不再需要，就成为：
- He studied hard to get a scholarship.
如果怕 so that he could 省略后意思不清楚，也可如此补充：
He studied hard so as to get a scholarship.
He studied hard in order to get a scholarship.
所以，从属从句中如果有助动词，简化从句时只要直接改成不定词就可以了。
# 2. 没有助动词时，变成 Ving
从属从句中若无 be 动词，也无助动词，可以如此思考：先加个 be 动词进去，原来的动词就加上 -ing，使它成为进行式的形态。如此一来就有了 be 动词，Ving 之后的部分则视为补语而保留下来。然后同样把主语和 be 动词这两个没有意义的部分省略，就完成了简化的动作。例如：
- John S remembers V that 连接词 he saw the lady before O. （约翰记得以前见过这位女士。）
从属连接词 that 所引导的宾语从句 that he saw the lady before 中，主语 he 就是主要从句的主语 John，可省略。可是动词 saw 不是 be 动词，又没有助动词，所以无法省略。但是简化从句中不能留下这种动词，否则句型错误（John remembers saw the lady before 是错的，因为有两个动词）。这时候只要先把 he saw the lady before 改成 he was seeing the lady before，就有 be 动词了。当然，这里用进行式并不恰当，可是只要把 he was 省略就可避免这个问题：
- John S remembers V seeing the lady before O.
原来的 that he saw the lady before 是名词从句，作为主要从句中 remembers 的宾语。现在变成 seeing the lady before，可以当动名词看待，仍是名词类，同样作宾语使用，符合词类要求又完整保留原意，这就是成功的简化从句。
所以，从属从句简化时，如果没有 be 动词可省略，也没有助动词可改成不定词，一律加上 -ing，使动词成为 Ving 的形态留下来即可。
# 结语
从属从句简化，是了解复杂句型的关键，也是进入高级句型的阶梯。综上所述，从属从句简化的通则是把主语与 be 动词省略，留下补语。这是简化从句最重要的观念。另外，各种词类的从属从句在简化时各有一些细部的变化要注意，接下来几章就按词类不同分别介绍形容词、名词及副词三种从句的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