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 副词
八大词类当中，属于修饰语性质的有形容词和副词两种。这两种词类之间的分工，在语法书中都是说形容词用来修饰名词，而副词用来修饰名词以外的词类（包括动词、形容词与副词）。这个区分大致说来成立。可是，如果要求比较周延一点，就知道有若干种副词其实也可以用来修饰名词类。例如：
- Vegetables, especially spinach , are good for you. （蔬菜，尤其是菠菜，有益健康。）
这个例子当中就是用副词类的 especially 来修饰名词类的 spinach。要了解这些变化，就得很清楚认识副词的分类。
副词另一个要注意的问题是它在句子中的位置。一般说来，副词的位置很有弹性，但也不是没有章法。不同种类的副词在句子当中会有不同的位置。所以，要了解副词的位置，避免在写作时出错，仍然得对副词的分类有清楚的认识。以下就来看看副词有哪几种，以及各种副词之间位置的变化。
# 方法、状态的副词（Adverbs of Manner）
这一类的副词是修饰动词专用的，典型的拼法是形容词加上 -ly 字尾。既然它是修饰动词的，那么原则上它的位置应该尽量和动词接近，通常是放在动词后面的位置。可是，副词是修饰语，属于比较不重要的元素，如果在句中有宾语、补语等主要元素存在时，方法、状态的副词就要向后挪，让宾语、补语等元素先出来。假如后移的结果造成副词与它所修饰的动词之间距离太远，那么也可以另辟蹊径，把方法、状态的副词调到动词前面的位置去，以维持修饰语必须和它所修饰的对象接近的原则。以下分别就五种基本句型举例说明。
# 一、S+V
- 例： The child S giggled V happily (adv.) under the caress of its mother. （小孩在母亲抚摸下笑得很开心。）
介系词短语 under the caress 在此先不讨论，留待后面章节来解说。本句中动词 giggled 之后已无主要元素存在，所以修饰动词的 happily 可以直接放在动词后面。当然，如果 happily 放在动词前面, 成为：
- The child happily giggled….
仍然是正确的句子。在动词前面，也是紧邻动词的位置，所以符合修饰语要与修饰对象接近的原则。但方法、状态的副词，除非有特殊原因，还是放在动词后面为佳，因为动词是主要元素，先出来会比较清楚。
# 二、S+V+C
- 例： He S kept V quiet C resolutely (adv.). （他坚定地保持沉默。）
补语 quiet 是主要元素，要先出来，所以修饰动词的副词 resolutely 就被挤到后面去了。请注意，如果不这样处理，而把 resolutely 放在前面，成为：
- He kept resolutely quiet.
这就会造成语意不清。因为副词也可以修饰形容词，读者会以为 resolutely 是修饰 quiet 的修饰语，“坚定的沉默”。而同一句话有两种可能的解释，在修辞上就犯了模棱两可（ambiguous）的毛病。这种错误在写作时要避免。有一种可以接受的位置是：
- He resolutely kept quiet.
副词如果放在句尾，与动词之间会受到补语 quiet 的阻隔，这时就可以把副词挪到动词前面以维持它和动词的接近。而且 resolutely 放在 kept 的前面，并不会产生模棱两可的毛病，所以是正确的位置。
# 三、S+V+O
- 例： He S kissed V the girl O tenderly (adv.). （他温柔地吻了那个女孩。）
有宾语的句型，道理和有补语的句型一样，方法、状态的副词都会被挤到后面的位置。因而 tenderly 要放在 the girl 的后面。请注意下面的变化：
- He S passionately (adv.) kissed V the girl O living next door. （他热情地吻了那个住隔壁的女孩。）
这个例子中，因为有一个简化的形容词从句（以后会加以说明）living next door 跟在宾语后面，假如副词 passionately 再往后挪，不但与它所修饰的动词 kissed 距离太远，而且会有模棱两可的情形出现：
- He kissed the girl living next door passionately.
这样处理的话，读者可能会认为 passionately 是修饰 living，“热情地生活在隔壁”。因为现在分词 living 原本是动词 live，而且副词 passionately 又和 living 比较接近。这就必然会引起误解。如果把 passionately 放在宾语 the girl 后面呢？
- He kissed the girl passionately living next door.
还是不通！因为 passionately 紧临 living，仍然会产生误解。这时，唯一的选择就是把 passionately 放在动词 kissed 的前面，才可以免除任何误解。
# 四、S+V+O+O
- 例： He S showed V us O the document O reluctantly (adv.). （他很不情愿地把文件拿给我们看。）
同样的，因为两个宾语都是主要元素，修饰语类的 reluctantly 就被挤到后面去了。当然，挪到动词前面也是一个办法，如：
- 例： I S willingly (adv.) offer V you O my help O. （我自愿对你提供帮助。）
副词 willingly 放到句尾时会受到两个宾语 you 与 my help 的阻隔，就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向前挪到动词 offer 前面的位置，使它与动词没有距离。
# 五、S+V+O+C
- 例： They S elected V him O chairman C unanimously (adv.). （他们全体一致推选他出任主席。）
因为有宾语和补语这两个重要元素存在，副词 unanimously 就要退让到后面。当然这会使它和动词 elected 之间产生距离，所以也有另外一个选择：
- I S happily (adv.) pronounce V you O man and wife C. （我很高兴宣布你们结为夫妇。）
这是牧师、神父证婚时必说的一句话。此言一出，男女双方的婚姻于焉生效。读者大概不曾听过把这句话的 happily 放在后面的吧？
- I pronounce you man and wife happily.
这句话这样讲就感觉十分不对劲，原因何在？不是语法的问题。副词 happily 被宾语与补语挤到句尾去，这是语法正确的句型，可是修辞不佳。第一，happily 要和 pronounce 相连，才足以表达那种欣喜的口吻。距离太远，语气就太冷淡了。第二，全场宾客都在听的是 man and wife 这几个字，新郎新娘也在听这几个代表终身大事底定的字眼，好进行拥吻。所以，man and wife 一定要放在句尾压轴的位置，那么 happily 就只好往前挪了。
以上谈的是修饰动词专用的“方法、状态副词”，以及它在句中位置的变化原则。接下来看看其他种类的副词。
# 强调语气的副词（Intensifiers）
这一类副词有一个特色：它在使用上很有弹性，四种主要词类，包括名词、动词、形容词与副词都可以用它来修饰。认识这一点，才算真正弄清楚形容词与副词间的分工。这一类的副词又可以细分为以下三种：
# 一、强调范围的副词（Focusing Adverbs）
这一类的副词不多，典型的像 only、merely、also、especially、particularly、even 等字就是这一类。它的功能在于清楚界定出所谈事物的范围，好比照相机对焦（focusing）的动作一般。它的位置要求很严格，有些要放在所修饰对象的前面，有些则要放在后面，但都不能和修饰的对象有任何距离。因为它可以修饰任何词类，只要位置一变动，意思也就跟着发生变化。以下举 only 为例说明：
例： I heard about the accident yesterday. （我昨天听说了这件意外。）
Only I heard about the accident yesterday. (No one else did.) （只有我是昨天听说这件意外的。）
I only heard about the accident yesterday. (I didn't see it.) （我昨天只是听说了这件意外。）
I heard about only the accident yesterday. (I didn't hear anything else.) （我昨天全听人在讲这件意外。）
I heard about the accident only yesterday . (I didn't hear about it earlier.) （我直到昨天才听说这件意外。）
这几个例子中，only 分别修饰代名词 I、动词 heard、名词 the accident 与副词 yesterday，可是都一样是当副词使用。
# 二、加强语气的副词（Intensifiers）
这是最典型的 Intensifiers。它同样也是可以修饰四种主要词类，包括名词在内。它的位置通常要放在修饰对象的前面。请看以下的例子：
He is very much (adv.) his father’s son (n.). （他和他老爸一个调调。）
You’re utterly (adv.) insane (a.)! （你是完完全全疯了。）
I badly (adv.) need (v.) a drink. （我亟需喝一杯。）
# 三、程度副词（Adverbs of Degree）
这一类副词和加强语气的副词很像，但是程度副词是用来做“有几成”的表示，而非加强语气。所以，如果把加强语气的副词去掉，只是语气变弱，意思不会变。但是如果拿掉程度副词，意思则可能会发生改变，如：
- The project is almost finished. （计划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这个句子中的 almost 就是程度副词，表示“八九成，还不到十足”的程度，并非加强语气。如果把它拿掉，就变成：
- The project is finished. （计划已经完成。）
这个意思就和原文不同了。程度副词和另外两类的 Intensifiers 一样，也是四大词类都可以修饰，它的位置通常也是要放在修饰对象的前面。例如：
You can buy practically (adv.) anything (n.) at a mall. （在购物中心几乎什么都买得到。）
I can (aux.) hardly (adv.) hear (v.) you. （我快听不到你在说什么了。）
The promotion was moderately (adv.) successful (a.). （促销活动还算成功。）
I know your father rather (adv.) well (adv.). （我跟你父亲还算蛮熟的。）
# 修饰句子的副词（Sentence Modifiers）
这又可以分成两类：连接副词和分离副词。这两类副词的位置，通常是放在句首，可是也可以挪到主语、动词中间，甚至放到句尾位置。不论放在何种位置，都需要有逗号把它和句子隔开来。这其中的原因我们分别来探讨一下。
# 一、连接副词（Conjuncts）
这一类的副词很像连接词（Conjunctions），有类似对等连接词 and 的（如 besides、furthermore）,以及类似 but 的（如 however、nevertheless）等等。它可以连接两句话间的逻辑关系，可是缺乏连接词的语法功能，所以要用标点来帮忙。它的变化很简单，请大家从例句中自行观察：
Vivien Leigh is brilliant. （费雯丽光芒四射。）
Clark Gable, however (adv.), is lousy. （克拉克·盖博却很糟。）
Therefore (adv.), the film is less than perfect. （影片因而并非十全十美。）
It is still a good movie; besides (adv.), good romances are rare these days. （这部片子还是不错，况且近来好的文艺片不多了。）
# 二、分离副词（Disjuncts）
把它归于修饰句子的副词类是方便的分法。严格说起来，它应该是属于修饰另一句话的方法、状态副词。请看例句：
- Scientifically (adv.), the experiment was a success.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个实验成功了。）
固然 scientifically 可以说是修饰全句，可是深入一点来看，这个句子是下面这句的省略：
- Scientifically (adv.) speaking, the experiment was a success.
这个副词其实是修饰动词 speak 的方法状态副词。更进一步把简化从句还原成下面的原貌：
- If we are speaking Scientifically (adv.), the experiment was a success.
这个例子可以看出来，原来有两句话。第一句被简化成只剩一个方法、状态副词 scientifically，修饰“怎么说”，再附在第二句上。看到这个地步，就不难了解为什么这个副词要有逗点隔开了——原来那是两个从句之间的逗号！分离副词也可以调到主语动词中间的位置以及句尾的位置，可是仍然要有逗号隔开。请比较下面的例子：
You're not answering my questions honestly . （你并没有老实回答我。）
Honestly , what are you going to do about it? （老实说，你打算如何处置呢？）
第一句的 honestly 是单纯的方法、状态副词，修饰动词 answer。第二句的 honestly 则是分离副词，原本是 honestly speaking（老实说）。它是简化从句的残余，可以为方便起见归于修饰全句的副词类。
# 结语
副词还包括时间副词、地方副词、频率副词等类别，各类语法书中所述甚详，也十分简单，毋庸赘述。另外副词也有比较级、最高级的变化，但是原则和形容词比较级完全一样，也无需再重复。只有一点：副词的典型字尾是 -ly。在判断两个音节的副词的比较级拼法时，要保留-ly 字尾不去动它，在前面加 more，most 来变化，像 more sweetly，most sweetly。除此之外，副词比较级拼法的变化也是一如形容词。
另外，后面所附的练习中有一些无关于观念、纯属辨字的问题，请仔细作答！